Frans

wb@弗_
攻抚慰,不是洁癖。
基本不用lof^^发不出去

【藕饼】念桃情

孤豚:

发生在原作三年后,哪吒是觉醒(?)状态。

双向暗恋,大概是,沙雕日常?


念桃情

有些不好受,敖丙想。也许是借了一点酒劲,他终于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,说完后他喉咙干涩手脚发冷,愣了半晌才敢抬头去看哪吒,才发现少年模样的哪吒已经醉了过去,只是抱着个酒坛,对敖丙嗤嗤地笑。

“怎么不喝了?这就不行了?”哪吒往他的杯盏里倒酒。敖丙低头应了一声,他不喜欢喝酒,但还是陪哪吒一起喝了许多。哪吒笑话他竟然这么容易醉,白白浪费了这一坛好酒,又说挖出来的酒还多的很,可以慢慢喝。说着说着,又不管不顾地趴在榻上睡死了过去。

喝的是上好的女儿红,是殷夫人怀孕三年间的成就之一,李靖亲手酿的,在哪吒前几日拔了门口的李府院子里的树,准备栽桃树时被发现。这是敖丙第一次喝酒,酒入喉,没什么滋味,妖的酒力自然胜过人,只是他没想到哪吒如今是藕做的体,也会醉。

有些难受,敖丙想。他还是笨拙地帮哪吒翻过身来,在他身上盖了张毯子。哪吒红色的头发垂在脸颊两侧,像一簇火焰。敖丙坐在一旁看了他半天,伏下身去,碰了碰他的头发,又碰了碰自己碧蓝的发。

你怎么就是不知道呢?

他想。

然后他又想,你还是不知道为好。

 

敖丙蹑手蹑脚地离开了,在院子里看到了太乙真人,太乙真人在哪吒新栽的用灵力催生过的桃树下发呆,时不时揪一揪自己的头发,望着桃花不知道在想什么。桃花上盖了点点雪,倒也漂亮。敖丙在远处看了一会儿,不欲打扰太乙真人,便往另一个方向走。他现下是魂魄,踩在厚雪上无半点声响。但太乙真人还是发现了他,急冲冲地走到他的面前,倒像是来寻他的,开口也不甚客气,“我有事要问你。”

“真人问罢,在下自然知无不言。”

太乙真人看着他,嘴张了张,愣了会儿,又苦笑一下,“本来想问问你关于师弟的事情,但想想你应该也不知道什么。”

敖丙客气地问道:“您想问什么?”

太乙真人摇摇头,“你知道你师父去哪里了吗?”

敖丙迟疑地点点头。

 

申公豹最后一次找敖丙是在哪吒以藕和莲再塑身躯后,那也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。计谋失败,申公豹自然讨不了好,被逐出了师门,索性就不再遮掩。敖丙成仙一事眼看成了臆想,申公豹自然不会在去见龙王,但对这个徒弟,他还是留了几分情。敖丙再得身躯自然没有哪吒那么容易,只好以魂魄姿态暂且活在世上,好在怀着灵通,也不至于到了谁也看不到,碰不到的局面。

那天申公豹最后一次来见自己的徒弟,询问敖丙是否要同他一起入通天教主门下,来日也许能封神。敖丙同申公豹行了大礼,却是拒绝了。他说,活着一辈子,弟子有许多事要弄明白,龙族的兴亡,弟子一个人担不起,但也要去做。这是弟子的职责,谈不上喜不喜欢,以前如此,以后如此。只是现下,弟子想要弄明白一些事……

龙三太子的姿态放得很低,声音很轻但坚定。申公豹望着敖丙,忽然知道这三年,他和龙王做错了什么。

他们把龙三太子养成了个圣人。

申公豹冷笑一声。他没什么兴趣劝敖丙,只是尽最后的师徒情谊,他带讽地劝道:“如果你是为了魔丸,那大可不必,你们本是一体,但现在分开了,相生相克,必定要拼个你死我活,不是你死,就是他死,或者你们都不复存在。”

他说话也不结巴了,这是第二次。

申公豹看了他一眼,又说:“你倒是痴心。”

说完这话,他便离开了,未曾看到自己弟子忽然惨白的脸。

这是敖丙第一次明白自己的心意。

 

“你没想跟他一起去吗?”

“我在这里,还有一些事情。”他说得模糊,其实他自己也不是很确定。

太乙真人把拂尘往肩上一扫,只是叹气。敖丙忽然想起来些事,犹豫了会,还是说道:“我有事想问真人……师父曾对弟子说,他并不受师尊重用,是因为……”

他话没有说尽,太乙真人已经开始摇头。

“说全然没有这个确定,我也不敢打包票,还是因为师弟的脾气,”他说,“太执拗了,道途自然会受阻。”

敖丙没想到申公豹的所作所为最终会被“执拗”二字概括,心中一惊。执拗,他想,执拗,可又有谁不执拗呢,他,哪吒,其实也都是这样。

太乙真人看出了他在想什么,又说:“别看我这副样子,好歹也是道法有所小成,人吧,哪怕成了仙,还是应该有点追求的,就像酒。也有一些事情是要坚持的。但是该放手时也得放,不然会成心魔的。都说修道之人应该绝情爱,你知道为什么吗?”

“敖丙不知。”

“爱深了,恨深了,一个道理。他和哪吒是混元珠转世,生来就站在别人一辈子都赶不上的高度,但是你们……”太乙真人顿住了,他回过头看了眼那株桃树,问道,“你知道哪吒为什么要栽这树吗?”

敖丙看着桃花,哪吒确实没有跟他讲过为什么就突发奇想要栽桃树,在这寒冬腊月,费了无数心思。

太乙真人笑了笑。

“听说哪吒最近在看话本。”

他又补充道:“敖丙,你和你师父不一样。”

最后,他又问道:“听说哪吒挖到几坛好酒?”

 

敖丙偷偷拿了一坛酒给太乙真人。太乙真人怕哪吒生气,拎着酒就跑了。李靖和殷夫人是凡人,如果敖丙没有主动显形,他们就看不到。平日敖丙都会显出身形,这也是对李靖和殷夫人的尊重,但现下看到殷夫人和李靖站在那棵桃树下赏花,竟偷偷隐去了自己。

他能留在李府,也是托了李靖夫妇的福。他和陈塘关之间纠纠缠缠的复杂事,在李靖一句“你救了我儿两次,往事种种我不怪你,但是我不能代表百姓们的意思”中迎来结果。

在山河社稷图里待了三年,哪吒终于成功化形,他也跟着哪吒一起出来了。当初的祸事让陈塘关的百姓接纳了哪吒,只是他这条龙到了比当初的哪吒更难堪的局面。不过这也怪不得别人。

哪吒时常拉着敖丙陪他上街闲逛,发现了这事很是恼怒。哪吒化形后保持了少年和青年间的模样,看上去也跟敖丙一般大了,倒是没有小孩子时的煞气,可一旦发怒还是宛若煞神。因为敖丙的时候,哪吒同百姓们吵过不止一回。现在哪吒是英雄,百姓们念着情面,不在明面讲,可私下的指指点点还是免不了的。

最后还是敖丙劝了哪吒,说自己不想出去。哪吒怕他不高兴,嘴上不提,去寻了很多东西来给敖丙解闷。有一回带回来几个精巧的毽子,有一回搬回好几叠话本,还有一回抱来个小孩子哪吒模样的玩偶给敖丙,说是俩人以前救过的女孩做的。那玩偶的脸都被缝歪了,后来就补救上去,成了个笑脸,敖丙偶尔抱着它,但周围有人时,就不好意思拿出来了,把它跟自己还留着的几片族人赠与的龙鳞收在一起。

哪吒当初被关过,知道哪里都去不了的难受,怕敖丙心烦,却不知道敖丙背负着全族的希望,整日除了修炼就是修炼,他去过很多地方,看过什么东西,可目的只有一个。那麻木地看过很多,听过很多,做过很多,都不及现在静静地伫立在桃树下沉片刻。

他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,非常满意,而那一点小小的遗憾也不过是他自取烦恼。

敖丙想了一会,李靖和殷夫人却还是没有离开,两人说话声音和风中的雪一起飘荡过来。

“唉吒儿这样,终身大事可这么办?”

“夫人,吒儿才七岁。”

“吒儿又不是一般人,怎么可以一概而论?不过以后的儿媳妇也不能是凡人,不然也没法一起过一辈子。你说,龙三太子有没有什么姐姐妹妹的?”

这自然是开玩笑的话,殷夫人依偎在李靖怀里,心情很好的模样,她又怀孕了,希望这次是个女孩,李总兵多年后又开始酿酒了。敖丙又听了会儿,默默地回房间了。

跟以往一样开始练功,但今天显然没有这个心思。敖丙勉强了一会儿,觉得自己是在做无用功,他闭眼从床下翻出哪吒给他的那些话本。敖丙对那些情情爱爱的故事不感兴趣,才子佳人离他太远,他又不是整日想着跟书生共赴巫山的小妖,而打打杀杀的话本颇多漏洞。倒是哪吒对这些喜爱的很,天天跑过来看话本,至于看的是哪几本,每次都捂得严严实实不叫敖丙知道。

敖丙也就不跟他说自己早就知道了,他翻了几下,一下就找到最破烂的那本。这本肯定是哪吒的心头好。敖丙盘腿坐在座位上,挺直背,开始慢慢读了起来。

无非是这样的故事,才子佳人相恋相离的俗套故事,在桃花树下宣誓一生,桃花树有感生出灵智,为了报答两人成就姻缘。敖丙皱着眉看完了,还是不明白哪吒到底喜欢什么。

算了,反正哪吒喜欢就好。

敖丙抱着哪吒的玩偶,尝试着让自己陷入睡眠。

 

醒来的是时候是晚上了,敖丙发现哪吒就坐在自己的屋顶上喝酒,也飞上了屋顶。哪吒最近很喜欢喝酒,也不明白为什么,总是喝醉。

这两日下着大雪,屋顶上厚厚的一层,月光笼下来,泛着光。哪吒火红的发在这时像一团火。看到敖丙上来,他念叨了几句,将身旁一小块的雪烧干了,才让敖丙坐下。

敖丙坐下,才发现哪吒这个位置,刚好可以看到那株桃树。那株桃树是拿天灵地材灌出来的,看得太乙真人大喊浪费。哪吒打了个哈欠,开始拨弄手腕上的乾坤圈。

“你说,这桃树怎么还不成妖?”他不耐烦地问敖丙。

敖丙想了一下,答道:“草木本就不容易生出灵智,这株树满打满算也才诞生十余天。”

言下之意是这俩天是不可能的。敖丙不明白哪吒怎么又有这样的突发奇想,他碰了碰哪吒裸露在外的胳膊,烫得像火。哪吒对他露出一个怪笑,张开了双臂。

“怎么,冷了?冷了就进来。”

敖丙以为哪吒只是想开个玩笑,没有作答,可哪吒却一直张着臂,不耐烦地看着他。敖丙只好一点一点地挪了进去,把他整个人环在怀里。

“唔,你好凉快。”

敖丙顿时不敢动了,哪吒从屋檐上捡了块瓦片,轻轻往桃花树上一掷,碰到了树干,桃花簌簌落了满地。

“好看吗?”

敖丙背对着哪吒,只觉得心要从嗓子里跳出来。他艰难地说:“挺好看的。”

“啧,你天天在这里就不无聊吗?”

敖丙不作答,一只手搁在了哪吒的手臂上。

“我跟爹娘说过了,要出去看看,等着桃树成精了,我们就一起去别的地方看看山河湖海,看看其他地方的妖怪什么样子,经不经打。等妹妹出生了再回来一趟。对了,还可以顺道去看一下大哥和二哥。小爷我要名震四方。”他把脑袋搁在敖丙的肩膀上,“和你一起。”

敖丙眼睛有一点点湿润,大概是雪花落在了他的睫毛上。可为什么要等到桃花成精后呢?他想,又忽然想起了房里的那本话本。这次倒没有长篇大论了,他直奔主题,背挺得笔直但有些发抖。

“哪吒,”他唤了一声,“我喜欢你。”

还不等他细想这句话可能带来的后果,天旋地转,他被哪吒压在了屋顶上,入目的是哪吒放大的脸和被哪吒挡住很多的小半月亮。他眨眨眼,有雪花掉了进去。

“看来你上次说那么多就是这个意思,我没理解错。”哪吒小声嘀咕,又奇怪地问道,“难不成桃树早成精了?”他的耳朵微微泛红,敖丙笑了一下。

“这可不关桃树什么事。”

他一只手撑在瓦片上,抬起身子,碰到了哪吒的唇。

和哪吒的皮肤不一样,他的吻是冰冷的。敖丙想。随后掉进他眼里的雪花化成水涌了出来,他脱力地倒了下去。哪吒不知所措地喂喂了几声,低下头来吻了吻敖丙的唇。

“我回头跟娘说一下,免得她找你问你有没有姐妹。”哪吒说,搂着敖丙也躺了下来。

月色正好,敖丙缩在哪吒的怀里,想说的话全部都忘了。哪吒却忽然直起身来,喝了一口酒,捏着他的下巴缓缓渡给了他。吹

“小爷我才没那么容易醉,”哪吒在他的耳边呼了口气,“再比比看。”

这次酒入喉似刀似剑,辣得敖丙险些呛出来,他抱着哪吒的脖子,难得地拒绝了他。

“我不想喝了,”他说,“让我多看看你。”

哪吒啧了一声,收起来了酒坛。他们就依偎着坐到初日升起,第一缕光照在桃花树上,仿佛要将整棵树劈开,而后将整棵树包裹。一只黑色的鸟儿攀上树枝。大门外的街道上开始有了声响。敖丙把自己的手放在哪吒的手掌上。

“我们走吧。”他说。

 

END

刚刚看完打个鸡血。标题乱起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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